王道荃老师介绍太极养生文化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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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回 襄求艺心诚长兴助 陈家拳却由杨氏传

   第二天,武禹襄来了。
老远就热热烈烈地向杨福魁拱手问好。杨福魁对武禹襄本也没什么隔阂,只是那天的小酌时,武禹襄的恭维话有点过,时间稍长也就淡了。时间是个好东西,好多尴尬的事当时怪磨不开的,时间稍长就磨开了。所以,碰到尴尬的事,不要急于磨开,冷一冷、放一放就磨开了。有些事虽然还是磨不开,稍长,也淡了。淡了,不顶牛了,万难的事都能化解。就怕脾气躁,等不得,别说失之千古恨了,千古奇冤也是这么来的。
武禹襄是个直爽人,杨福魁也是个直爽人,直爽人碰见直爽人,好办。拱过了手,问过了安,武禹襄接着说道:“露禅兄,接道您师傅的信了吗?”
杨福魁本就是一张白纸,师傅既然应允了,脑子马上就转过来了,既然武禹襄问了,也没有隐瞒的必要,实话实说就是,说道:“禹襄弟,接到了,老弟的消息挺灵通的吗!”
武禹襄笑道:“不瞒露禅兄,小弟是接到陈掌柜的来信知道的。露禅兄,愚弟冒昧,没经兄长同意就找老掌柜,请他向陈师父说情。那天在寒舍请露禅兄小酌,您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弄巧成拙,惹兄长生气了,真是对不住,从那天以后,愚弟虽然梦寐以求想来见哥哥,但没敢造次。在如饥似渴中过了两个月,才想起来找陈掌柜,愚弟想去一趟,又感不合适,所以写封信去请求。没想到陈掌柜还真有面子,陈师父居然答应了。谢谢,衷心地谢谢。从这一点可以看出,兄长和陈师父的感情不同一般,愚弟感受颇深,教诲颇深。是我辈学习的楷模,以后,愚弟、家兄和小弟当以此为楷模,为太极拳的发扬光大贡献微薄之力。”
听完这几句话,杨福魁不禁重新打量眼前的武禹襄,要说拜师学艺,师傅难当,徒弟更难做。遇见明白的师傅难,遇见脾气性格、为人正直的师傅更难。所以,武家兄弟能放下架子拜师学艺,看来是真喜欢太极拳。既然情投意合,又都是直爽人,加上恩师的恩准,学呗。
杨福魁说道:“禹襄兄弟,愚兄不才,兄弟如此抬爱,愚兄受宠若惊,不是愚兄当初不答应小弟,是因为愚兄学艺不精,不敢为人师。特别是你们武氏三雄,乃是咱们这一带的豪杰,人中之龙,你们弟仨找我学拳,愚兄能不诚惶诚恐?昨日接到师傅的来信,师傅以恩准,愚兄还是战战兢兢。但是师傅即以恩准,愚兄勉为其难,以后还望你们三兄弟多多指点,有什么不当之处多包涵,实在解决不了的咱们共同向恩师请教。”
武禹襄听完杨福魁的话,赶紧摆手道:“露禅兄这样自谦,真是让愚弟无地自容了,愚弟三人继承祖宗遗产,哪能谈得上豪杰二字,折杀小弟了,不敢当,实在是不敢当。”
武禹襄环视了一下杨福魁练功的小院,又到杨福魁睡觉的屋里看了看,出来说道:“露禅兄,小弟有一请求,冒昧说出来还望兄长务必答应。这请求就是,小弟看兄长一人在此有诸多不便,象缝补浆洗,一日三餐,虽然太和堂有人做这些事,但小弟观察多日了,兄长一天几十遍的练拳,体力消耗很大,小弟想请兄长搬到小弟家里去住,那边条件虽然也不太好,但比这里好多了。”
杨福魁摇头道:“这里挺好,太和堂秦师傅照顾的很好,不能麻烦贤弟。”
武禹襄说道:“露禅兄,麻烦谈不上,那边的各种条件比这好些,在说,我们弟仨也有私心,方便请教。就是愚弟的大哥暂时不在,我们弟俩来这学练,地方也显扁窄。这三个月,愚弟把家里的屋里屋外全部整修一遍,说不上清幽,比以前更清净了。露禅兄——不敢,从现在起得改叫师傅。吉日良辰也已看好,宾朋的请柬也已发出,明日一早,小徒带人来接师傅。”
杨福魁犹豫了一下,就在这犹豫的时间,他想:自己一个人在这无人打扰,清清静静,清茶淡饭早已习惯。院子里自己一手修起来的场子,一个人练功正好,两个人就有些挤了,三个人只能有练有闲着的了。再说武家的老大在外现在还没发来,就是这老二和老三一天到晚都在这,那他家就没事了吗?就是有事,看这弟俩对太极拳这么执着,他们也顾不过来了。看他们的样子绝不是养尊处优的人,但是在这,自己不方便,他们也不方便。恭敬不如从命,依他们就是,于是说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只是打扰贤弟了。”
武禹襄听见杨福魁答应了,很高兴,说道:“师傅真是爽快人。师傅,容小徒给您汇报一下明天的安排,师傅您要觉着有什么不妥还请师傅赐教。”
杨福魁听武禹襄师傅师傅的叫,才不顺耳。想给他说不要叫呢,又说不出口,明天就拜师了,不喊师傅喊什么呢?叫师傅就叫师傅吧!说道:“我没什么,一切就听你的吧。”
武禹襄道:“那好吧。师傅,明天一早我就带人过来,看这还有什么要搬过去的吗,那边一切生活用具小徒都给您准备好了,包括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已备好,万事俱备,只等师傅入住。中午,举行拜师礼。永年的武学前辈、个别巨商同道、亲朋都前来一睹师傅的风采,同时也作个见证,据听说,师傅是陈家收的外姓徒弟的第一人,我们弟仨又是师傅收的第一批徒弟,叫这些人来,就是见证这些,如果有一天,太极拳能发扬光大的话,历史会记住明天的。这一天毕竟是陈家太极拳走向外边的开始。陈家百余年以来,在武林是独树一帜,外人不识庐山真面目,师傅是登上庐山的第一人,小弟三生有幸,愿做第二人。”
武禹襄很高兴,一反三个月前宴请杨福魁时的恭维话不离嘴的形象,今天的话,到有几分大气,杨福魁以前还真没想这么多,听武禹襄讲这番话,杨福魁顺着这思路想,还真是这么回事。愈想,他愈感觉恩师对自己恩如泰山,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这恩情。恩大的没边没沿,就没法报答了,凭良心去做吧。听了武禹襄的安排,怎么做由他吧,就说道:“我没什么,悉听尊便。”
武禹襄的宅子果然焕然一新,但这一新的宅子不像居家过日子的院子,倒向一个花园。小桥流水,曲径通幽,竹林翠绿,小鸟在树枝上悠然的唱着歌。杨福魁一边走一边看着他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,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,这些似乎是别致的装点没吸引他,只是感觉这里的空气很清新。武禹襄似乎知道什么最能吸引师傅,所以,他不带师傅再去看那些点缀了,也不去看给师傅收拾好的起居室了,径直来到一个大池塘,池塘中建有一个大亭子,杨福魁跟着武禹襄顺着一条曲径向那硕大的亭子走去。来到亭子,杨福魁看这个亭子真大,肉眼粗估,得有十丈长,也有十丈宽。武禹襄站在一旁注意他师傅的一举一动,他是想从师傅的一举一动中,观察师傅对这个亭子的看法。杨福魁走到亭子的边上,看到池塘里的荷叶在微风下摇曳:贴在水面上的那些用荷叶上有谁住在上面滚动,真如几颗珍珠在上面熠熠生辉:那粉红色的荷花更像仙人般在水面上亭亭玉立。还没到结莲蓬的季节,那是将会是另一般景致。杨福魁看了四周,又在亭子中间看地面,用脚搓错地,知道这地面经过精心处理,太适合练拳了,他说道:“贤弟,你这院子三个月的变化太大了,让你破费了。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,来到这,我有点像进了皇宫的感觉,是感觉,虽然我没过皇宫,我想,皇宫也不过如此。”
武禹襄从他师傅的话中能听出来,师傅很满意,心里道,师傅只要您老满意,我要有能力,就是把皇宫里的御花园搬来都在所不惜。说道:“师傅,皇宫里的后花园只适合他们游玩,这院子是咱们师徒练功的。长年累月在此练功,而且咱练得又是内功,环境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师傅您看,这亭子的顶子就是一个太极图。这四周有水、有花、有草、有树;再远些有高墙挡恶风,在这个亭子里练拳,春夏秋冬风不打头,雨不打脸,而且空气清新。如果风再大些,或者因雨雪、冰冻出不了手,亭子的四周还有帘子,放下来就是一间百平方长的练功房,点上灯,外边下刀子都与咱无关,师傅您满意吗?”
人都有这样的心里,精心雕琢一个物件,就希望别人赞美几句。杨福魁也不是吝啬鬼,夸人的话也会说,他说道:“好,构思巧妙,施工精良,还是那句话,就是有点奢侈。”
得到师傅的肯定,武禹襄简直要心花怒放了。拜师学艺,而且又是如此的大师,第一印象已经得到,心里太高兴了。如果没有三个月的改造,还是老样子,师傅说不出来什么,他自己不好意思了,现在得到师傅的首肯,这三个月值。跟师傅学艺,第一印象差,以后得费老鼻子的劲还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。武禹襄是才子,他当然明白个中道理。
有人来报说参加拜师仪式的亲朋陆续来了。武禹襄招呼师傅去看看。
武禹襄把杨福魁带到客厅,让杨福魁现在这小憩一下,他到院子里去招呼招呼。
仪式是在院子里举行的,原先想在练武的大亭子里举行的,武禹襄怕人多踩坏了新地坪。
院子里一切都已准备停当,只等午时到,仪式就准时举行。客人到时会准时到的,因为请柬让他们提前半个时辰到,而且中午的招待很阔气。客人倒不在乎武府的山珍海味,大伙是想一睹杨福魁的风采,太极拳他们听说过,是从太和堂的老板陈德瑚那儿听到的,当然不是直接听他说的,一传十十传百。又听说,陈老板三十年前从永年带走的那个苦孩子,在陈家沟经二十多年的打造,现在回来了,武家的三个公子要拜他为师,这下可惊动了千年的古城,现在才刚近巳时,大伙就陆陆续续地来了,他们也是想尽早看到杨福魁。
武禹襄和宾朋寒暄了一会,看到请的客人大都来了,但是,距离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会。他来到会客厅,和杨福魁说着话,再等一会。武禹襄想,虽然宾朋大都到齐,但约定的时间没到,只能再等。武禹襄是遵守诺言的人,定好几时就是几时,不能因为人大都都来齐了,就违反了约定;也不能因为约定的时辰到了,而约好的人没到就推迟要办的事情。人要有信用。
坐了一会,武禹襄来到屋外看看太阳,午时就要到了。他请杨福魁,二人并肩向举行拜师礼的地方走去。
院子里摆了十张桌子,现在已坐满了九张。最前面的一张桌子空无一人,但是,桌旁站着一个人,是武汝清。桌子上摆了四套餐具。
唧唧喳喳的人群,看见武禹襄和一个人并肩走来,不用问,此人定时杨福魁。
众人看杨福魁和武禹襄肩并肩,看貌相两人相差无几,刚停下的唧唧喳喳又轻声响起来,他们是议论杨福魁的年龄。
“看杨先生和二少爷的年龄差不多,这么年轻,人家的功夫是怎么练的?有说的那么高深吗?”
“这位杨大侠可能还没有武老二大呢,说他都练了近三十年的太极拳了,有点玄乎。”
“玄乎啥!人家杨师傅都四十多了。看着年轻吧,这就是太极拳。没有两下子,武家的三个公子能拜师?咱都知道,武家弟兄是干什么的,人家是门里出身,而且功夫深不可测,人家能屈就,就说明杨师傅更是深不可测。回头,杨师傅肯定得露一手,要知道,在少林寺学艺十年出门,陈家三十年才出门,那是什么成色,一会肯定有热闹看,说实在话,我家老泰山来了我都没在家陪,我这老泰山可是第一次登门,可以后有的是机会,今天在这,错过去了,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当武禹襄和杨福魁走到第一张桌子旁的时候,一阵桌子椅子响碰撞的声音,众人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。
“欢迎杨大侠。”
“欢迎杨师傅”
说的是参差不齐,这可以理解,没人交代要说这句话,也没人指挥,当然就不齐。
杨福魁拱着双手不断向众人致谢。
来到预留的第一张桌子旁边,汝清把椅子往外拉了拉,杨福魁站好后,汝清又往里送了送,坐下后,武禹襄先拱手向大伙致谢,说道:“各位师傅,各位亲朋,首先感谢诸位光临寒舍来见证我们弟仨的拜师礼。我们永年物华天宝,人杰地灵,英雄辈出,我为我生在永年而感高兴和自豪,我为我和杨露禅先生同是永年人而感光荣,我更为我们弟仨能师从杨先生而倍感高兴,杨先生,是我们永年人,姓杨,号露禅,名福魁。自幼在陈家沟跟著名拳师陈长兴学习太极拳,已有近三十个年头。”
武禹襄说到这里,下边一阵躁动,他不得不停了下来。众人见躁动打断了武禹襄的话,又慢慢地停了下来。都是明白人,无论何时,打断人家的话,都是不礼貌的。
武禹襄不好说什么,都是亲朋好友,打断就停一会等着就是。
武禹襄微笑给大伙点了点头。下边就坐着的人不好意思了,打断人家的话,人家还点头致谢,武家的人就是武家的人,别人早就吹胡子瞪眼了。
武禹襄继续道:“禹襄和家兄澄清、小弟汝清今日在此有幸拜杨先生为师习太极拳,是我们的光荣,也是我们永年人的光荣。太极拳自创编至今,杨先生是得到真传的外姓第一人,今天传到我们永年,是值得大书特书的高兴事。家兄有事在外,只能由禹襄在这向师傅表态:我们武氏三兄弟拜杨先生为师傅修炼太极拳,矢志不渝,绝不半途而废。一定严格遵守陈家的家规,俗话说,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尊敬师傅,跟随师傅,侍候师傅,如有违反,今天在座的人人可唾之,人人可诛之。”
武禹襄讲完,就和他三弟汝清走到杨褔魁面前跪下说道:“师傅,家兄澄清因在外地公干,今天不能到场,小徒和小弟代家兄向师父磕头,还望师傅能应允。”
杨褔魁说道:“可以。”
武禹襄和武汝清向杨褔魁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。起身后,早有家人端来茶盘,上面放有三茶碗水,武禹襄端一杯说道:“师傅,这一杯是家兄武澄清献上的。”
杨褔魁接过来象征性的喝了一点。武禹襄接过茶碗,放在茶盘上。又端起一碗,双手递过去。杨褔魁接过茶碗又象征性的喝了一点。武禹襄退到一旁,武汝清来到杨褔魁面前,从茶盘上端起茶碗双手递于杨褔魁,杨褔魁接过去,仰脸喝完了汝清递过去的茶水。众人齐声欢呼:“好。”
下边的人阵阵私语。
杨褔魁起身先环顾在坐的乡亲,亲不亲故乡人。虽然不认识,但是,都觉着脸熟。他缓缓说道:“各位父老乡亲,福魁自幼离乡,最近才回来。今天,武氏三兄弟垂爱拜福魁为师,福魁不才,自认为还不能为人师,无奈他三兄弟执意如此,而且,恩师也来信促成此事,福魁斗胆就接了下来。以后,还望各位高邻照顾,有什么得罪之处请海涵。永年的武学之风甚胜,艺业精深之人不乏,各位师傅,在下和三位小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或者有什么冒犯,恳请各位师傅不吝赐教,在这福魁向永年的父老乡亲有礼了。”
杨褔魁边说边一揖到底。
众人又是一阵掌声。
“杨师傅不要客气,都是老乡,没有什么得罪呀、冒犯之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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