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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长兴传42 (作者:王玉华)

    第四十二回 福魁碰疑请教师父 微点胜似十年汗场

    陈耕耘也笑了笑没吱声。两人搭手挽花,开始推。陈耕耘笑眯眯地、胸有成竹地看着福魁弟,因为他心中有数,二十几年都没有赢过自己,现在又出去三年,在外没有对手,他一个人单练,就是有进步,也进步不到哪儿去。杨福魁走后,耕耘整天和伯甡、仲甡、季甡轮流推,一天都不敢懈怠。所以,胜福魁还是有把握的。

福魁也笑眯眯地看着耕耘哥,没有多想,只是想着刚才和师父推手的时候,师父的一举一动都浮现在眼前,所以二人一来一往走个来回,下边就随便用了,都竭尽所学,因为谁也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丑。
这时人之常情,应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,但谁也不愿落败。
但是,陈家的推手,就是这么不给面子,因为两人推手,总要有输赢,谁输谁赢,一目了然。
陈耕耘愈推愈感觉不对,以往,福魁的两只胳膊硬得像棒槌,叫他向左,他就绝对向左。可是今天不行,叫他向左,他还想叫耕耘向左呢。耕耘还不敢用力,一用力,这力被福魁化得无影无踪。此时,福魁要是借力打力,耕耘得跑出一丈开外,好在耕耘没借力,陈耕耘想,福魁没掌握好发力吗?但是,在座的都是内行,两个回合下来就看出来,耕耘处处被动,也没有一点还手之力。杨福魁几次机会都拿捏的恰到好处,他只是点到为止,一点界限都不逾越。陈耕耘虽处处落败,只是福魁见好就收。
陈长兴看的更明亮,说道:“好了好了,看来福魁把《太极拳论》看透了。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”
陈耕耘不好意思地回到原位,羡慕地看着福魁,心里想,福魁一人在外,这功夫进步地还如此神速,真是不可理解。父亲刚才和他推了一会,就是面授机宜,也不能有如此神速。
陈长兴看着伯甡弟仨说道:“伯甡、仲甡、季甡你们仨也上去试一试?”
伯甡也不相信福魁能进步的这样快,他正要上去呢,听到陈长兴点弟仨的名,正中下怀,就说道:“中”
伯甡想:福魁得到什么真传了吗?连耕耘都给他打了个平手,这不可能,以前福魁没出去的时候,绝对不是俺弟几个的对手。他出去三年,苦练俺没看见,但是俺几个在家一刻也没闲着。没什么真传,陈家的太极拳,就是一个字练,别无他法。
结果,弟仨都不行,没有一个胜的。
但是也都没被发出去。
陈长兴说道:“事实胜于雄辩,刻苦地练拳,加上优秀的理论指导,进步就是这样神速。这也说明出去三年没偷懒。”
陈长兴环视一周,看看大伙有什么反应,续道:“什么叫豁然贯通?‘终日而思,不入须臾之所学。”常年累月地习练,到该摘桃子的时候,却够不着,这时你只有求人借梯子,借来梯子不久轻而易举地摘到了桃子。我看这三年,福魁练拳每天绝不少于五十遍。我知道,你们是雷打不动四十遍。一天少十遍,三年就是一万遍。一个刚开始练拳的人,如果练了一万遍,就能成为好手。何况,他是有二十几年拳底子的人,差距就出来了。一分耕耘一分收获,不偏不向,承认吧。”
事实如此,不承认是无赖。
他们弟兄几个,饱读圣贤书,修养也高,哪能做无赖之事。只是有些不解,一天没敢懈怠,怎么能输给福魁呢?比他早练十年,而且在福魁出去的三年里,他们弟兄几个刻苦练推手、拆招,福魁一个人在外没有对手练这两样,结果,弟兄几个摸不着他的劲路,找不着他的力点,稍一用力就被他化于无形,这是他给哥几个留着面子,如若不然,面子丢大发了。
难道杨福魁是练武奇才?要不然的话,离别三年,几个被他整天围着哥长哥短喊着的小兄弟弄得全军覆没。
难道杨福魁在外边得到世外高人的指点。这是不可能的,这样想纯粹是自欺欺人。陈耕耘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假设。
陈长兴明白这几个后辈有想法。他想:有想法就对了,被小兄弟打败,还没有想法,以后就完了。败了不怕,能在败了之后还能振作起来为高。没有挫折,一帆风顺,怎么能知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整天在家孤芳自赏,一出门就会碰壁。早知道,早振作,这还是福魁的功劳呢。
送走了众人,陈伯甡、陈仲甡、陈季甡没走,他们要和陈耕耘一起聆听陈长兴的教诲。
陈长兴道:“太极拳不以外形为重,再说,你们都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夫,外形和内功早已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。以你们现在的功力对付外人,没有几个是你们的对手,也可以这么说,打遍天下无敌手。但是,咱们自家人交手较量,就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。因为彼此都很熟悉,这样就靠悟性了。太极拳经咱们口传心授传到现在,有些东西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。我说的不能言传,不是不愿意言传,而是有些东西说不出来,只能靠自己去悟。譬如,你们和福魁推手拆招,摸不着他的劲路,使得你们处处被制。但是,福魁和我推手拆招的时候,他也摸不着我的劲路,为何?舍己从人没悟透。高手过招,不在乎用什么招式,招式已不管用了,要用心。要用心去摸对方的劲路,怎么用心?要靠感觉,靠灵感,挨着何处何处击,要从心所欲。耕耘,咱爷俩试试,一试你就明白了。”
爷俩上场,一搭手,陈耕耘丝毫感觉不到父亲的手在,但是他的手走到哪,他父亲的手跟到哪跟粘住了似的。陈长兴说道:“你感觉不到我的手用力吧,但是,你不敢往回撤,你走到哪,我就跟向哪。如果我趁你往回撤的劲,稍微用一点力,你就得出去。如果这样的话,和高人交手,你就要被制。”
陈耕耘无奈地摇摇头。陈长兴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没有办法。”
“怎么会没有办法呢,你放松,顺着我的劲路走,看我咋解。”
陈耕耘和伯甡弟仨推手,还能占上风,赢多败少。但只要和陈长兴推,从一搭手就不知所措。重新搭手,陈耕耘把手上的力减到最少,所用的力只是能把手抬起来而已。爷俩都放松,所以,二人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,只是轻轻的,若即若离的感觉。旁观者看二人的手是粘在一起的。
爷俩的手明明是搭在一起的,而且还是在运动着的,陈长兴已感觉不到耕耘的劲路了。
陈长兴说道:“松得好。现在又几种情况,我来分析,咱先停下来。你以柔来,是以柔来试探我的虚实,看我如何答应,然后根据我的答应乘机击我。应该说,你以柔来,我当以刚来应对,如果这样的话,则正中你的下怀。咋办呢?你以柔听我,我还以颜色,也用柔法听你。人有界限,你引我进,我只可至我界边,再进则失势。这时千万不能憨大胆,过界击人,这是涉险。如你引我进,而且在我的界内,这时的进要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快和身上的九成刚劲击你。柔能克刚,刚亦能克柔。再如,你引我进,未出我的界你变柔为刚,这是你惧怕我而变柔为刚,我仍然以柔法引进落空击之。如果你引我已到我的边界,这时候我要观察你想干什么,如果有机可乘,我即以柔变刚击你。如果你引我到了边界,我无隙可乘,你依然还是用柔听我,那么对手就是一个高手,劲敌。咋办呢?我当退出来守我门户。退要渐渐地退,在退的过程中,仍然以柔劲引对方。对方如果不进,那对方定是个高手。如果对方误以为我怯了,冒冒然或以柔来,或者中途忽以柔变刚来,如果你的功夫比对方稍逊,那就徐徐引对方进来,但要用粘法粘住他,使他不得不进,等他进到不得势时,他的力已经尽了,此时,你的柔忽变而为刚,并不费多少力,只是一转即击倒他了。应该说,对方一定知道,不能过界,但是,他被你粘住了,进也败,退也败,不退不进还是败。击人之妙,就在此。咱俩再试试,你放松,要舍己从人。”
爷俩又搭上手,陈长兴稍一用力,陈耕耘找着力点了,而且这里正在耕耘的界内,此时陈耕耘不敢用迅雷之快和九成力,只是稍快的按陈长兴的劲路想把陈长兴捋出去。陈长兴道:“此时不掤用捋是对的。”
但是,陈耕耘刚想捋,劲已经换好,只是还没实施,陈长兴早已觉察,说着话的同时“按”过去了,陈耕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陈长兴道:“耕耘,明白了吗?在二人都用柔,都舍己从人的时候,要意在人先,要先发制人。不等你把我捋出去,我先把你按倒。你应该快用‘掤’来化解我的按。此时,就不能再经过大脑去想,那就慢很了,想都不要想‘掤’就出来,那才叫从心而欲,动了吧?”
陈耕耘若有所思轻轻地回道:“懂了。”
陈长兴又分别和陈伯甡、陈仲甡、陈季甡搭手,手把手地让他们体会舍己从人,让他们在实战中体验其中的奥妙。
教完他们,又叫他们四人轮番推,用实战的要求锻炼他们。接着,四个人又和杨福魁试手,这次,他们互有输赢,只是,杨福魁赢得多些而已。
陈长兴道:“太极拳实战,要掌握一个原则,那就是挨着何处何处击,要快,不要想,随手就出来。想着,一个火炭落在脚上,你肯定不用想就把火炭甩掉。这是人自然的反应,什么时候,能把甩火炭的反映用到和敌交手上就算成功了。在家练习点到为止,要是在外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,出手就要一招制敌于死地,绝不能存有仁慈之念,你不制他,就要被人制。要么就不要出手。但是,不是对付大奸大恶之人,一般还是不出手的好。”
杨福魁从陈长兴的讲解中更进一步地了解了舍己从人的要旨。听着师父的讲解,眼前仿佛有两个人按陈长兴说的在推手、在拆招。
在陈家沟住了一个月。这一个月中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和陈耕耘、陈伯甡、陈仲甡、陈季甡轮流推手=拆招。都有了长足的进步。
陈长兴说道:“这一个月你们几个都有长足的进步,这也是你们长期练拳的结果。王宗岳的《太极拳论》说得好,‘然非用力之久,不能豁然贯通焉。’厚积薄发吗!就你们几个现在的功力,完全可以立足于江湖。但是,要说立稳于江湖,还是以福魁为最。练拳,要苦练,实练,用心练,还有一条,环境的逼迫。你们几个为什么进步稍慢,也就是‘豁然贯通’稍晚,不是你们几个没苦练,也不是你们几个没实练,更不是说你们几个没用心练,都用了,只是没有福魁下那么大的力去练,这还在其次,最主要的是,你们所处的环境,你们在陈家沟,轮流出去走镖,最少也得七八个人一起出去,有人商量,碰事大伙都拿主意。而福魁一人在外,坏境逼他,人为地逼他你如果不行就有人挑你的场子,叫你站不住脚。记得先祖王廷公让汝信公他们老几个步行到西湖,给他们约定时间,不准早到,也不准迟到,为的就是在江湖中去历练。你们几个常年的在外走镖历练的也很广,但是还是不如福魁一个人在外接触的人多人广,而且都有他一个人应付,这样的话,进步当然就神速了。”
又道:“太极拳,到你们这种程度,要想再上一个台阶也非常之难,‘四阴六阳显好手’。从老祖宗王廷公算起,真正到五阴五阳妙手的几乎没有,盖棺定论能得此殊荣,活着的能到四阴六阳好手的,倒是有不少,向你们的公兆爷爷就是其中之一,还有你们弟仨的父亲、叔有孚、有本、陈巽、陈鹏,他们都到了四阴并六阳,只是有的靠五阴五阳多一点,有的靠四阴六阳多一点。像你们这个年龄能到此程度,得益于太极拳套路的由博返约,还得益于你们的前辈继承总结和自身探讨的结果。”
杨福魁这次来陈家沟,还完成了他个人的终身大事。这终身大事是他东家陈德瑚介绍,给福魁娶了她夫人的外甥女。婚礼由福魁的恩师主办的。按陈德瑚的意思这一切要由他办,但是,陈长兴出了头,陈德瑚只好由陈长兴了。小辈听长辈的,是陈家的规矩。陈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三天。
陈德瑚之所以把夫人的外甥女介绍给福魁,是因为,这位外甥女从小就在陈德瑚家长大,之所以到现在才嫁,她不想耽误杨福魁练功,。福魁没到永年的时候,在陈家沟学艺时的一切吃穿洗浆全是她照顾的,陈德瑚的夫人,几次催促她和福魁成婚,都被她婉言谢绝。陈德瑚以前也曾经给福魁谈过此事,福魁也是这个意见,不把太极拳学好不娶。面对一对这样执着的人,陈德瑚两口子只好等。如今,功成名就,二人才答应娶嫁。
完成了这一件对福魁个人来说的终身大事,陈德瑚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总算有始有终。杨福魁不结婚,陈德瑚老是觉着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。现在好了,没白收养福魁,没想到福魁的太极拳能练得这么好,替自己争了光,也替老陈家争了光,连京城里的王爷都请他当教师爷,这太够露脸的了。
在给恩师说京城端王邀请一事时,陈长兴满口应允。杨福魁说:“刚听端王府管家说要邀请我去当王府的教师爷的时候,自己没有这个自信心。再说也没经师父同意,哪能擅自答应。还有京城里达官贵人满街都是,那家都有成群的教师爷,我也怕人家踢场子,所以才来找师傅,想再得到师父的教诲。”
陈长兴道:“知道,走了三年,你肯定有所感悟,也有所疑惑。这很正常,如光有感悟没有疑惑,说明你没用心练拳。既有感悟又有疑惑,知道自己的斤两就能进步。你这一趟来的非常及时,对你有好处,对耕耘他们也有好处。拳练到一定的程度,要想再进一步,一是靠自己悟,这得费多少时日?就看个人的天资,也许三年,也许五年,但最快也得三年,也许这一辈子就在原地踏步了。二是访明师,只需一点就到,就是天资稍稍差一点,三日五日也就到了,水到渠成的事,理所当然。如若不然,就是神仙也无能为力的。”
又道:“关于端王府邀请你去一事,我为什么满口答应?太极拳自先祖王廷公创编以来,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。百余年来,太极拳始终由陈家人研练,除当年的将发和你学了以外,再未有外姓人见过。你能开传播之先河,也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。去吧,凭你现在的功夫,到了京城绝不会辱没陈家的。这里有我写的《十大要论》和《用武要言》,你拿去好好看看,也许对你有些帮助。记着,在外免不了要与人交手试技,要掌握好尺寸,老话说,得饶人处且饶人,世上大恶之徒还是少数。广交朋友,求同存异,碰有大恶之徒,也不要一味忍让,世上的事太过复杂,就靠你处事不惊,灵活掌握了。”
杨福魁洗耳恭听,说道:“谨记师父的教诲,您老人家要多多注意身体。在京城站稳脚跟,我来接师父。”
陈长兴道:“中,我等着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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