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道荃老师介绍太极养生文化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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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回 杨露禅初登崎岖路 京城立万先涉险滩

  杨福魁还真不知道怎样应付。在陈家沟的时候,陈长兴给他分析过大部分拳种的技法,其中也包括摔跤,但是最后给他说:“世上的拳种多如牛毛,而且变化万千。一个拳种的一个招数,谁用都能有无数个变化,换一个人又是一个千变万化。所以,一个原则,以不变应万变,舍己从人,不和对手死顶硬抗,四两拨千斤,招着何处何处击。不要以为拳头的拳是拳,招着何处何处都是拳,都可以击之。”
杨福魁说道:“我们是穷山僻壤来的,没见过世面。师傅是跤界的高手,但不知你碰上我这慢腾腾软绵绵地太极拳如何下手呢?”
那彪形莽汉见这身材矮小、其貌不扬的乡下佬说话还这么抢白,额头上突地就冒了火,他想:凭我这么大的块头,手上有八百斤的神力,一把就能把他扔到墙头外边去;一脚能把他踢到屋顶上去。端王枉听下边的人乱吹乱捧,把一个乡下人请来,真是丢尽京城里练武人的脸了。京城里藏龙卧虎,随便找一个也比他强。今天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,他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。
他想:我先上,要上就得找个京城武功最高的上,要是上个半吊子,让这乡下人占了上风,更丢脸。他要来个下马威,把杨露禅打得叫人抬着回老家,叫他知道,京城是什么人想来就来的吗?
他向杨福魁跟前走了两步说道:“杨师傅,那咱俩先来吧。看你这么瘦小,我还真怕把你打伤了。但是你放心,我们京城的人最仁义,我保证点到为止。要是换个人,我非得把他扔到墙外去不可。看你这么瘦小,扔你,人家会笑话我以大压小的。”
杨福魁想得更多,来京城的第一次试手,千万不能马虎。如果这第一次失手,赶紧打道回府,就算老死在永年也不能出门了。
又想:没交手谁知道是败是胜,师父在《用武要言》中说:“心要占先,意要胜人。”,“胆战心寒者,必不能取胜。”。不能怕,怕也怕不了。再说,看这莽大汉人高马大,也许有些蛮力,这不正是借力打力的对手吗!用他试试从师父那学来的东西管用不管用。
正想着,彪形莽汉说道:“杨师傅,咱开始吧?”
经过一番思想斗争,杨露禅想开了,是胜是败交过手就知道了,不能没交上手就胆寒了,那绝对不行,白在陈家沟学三十年的功夫。
这彪形莽汉名叫赵康,跟京城著名摔跤名家沈芳学艺。沈芳根据他身高体壮,力大如牛的特点,专门教他使用臂力跤绊。
臂力跤绊是在以手臂形成的跤绊的使用范围内,在揪抓对方把位后,这把位包括抠扒腋窝、抹脖、叉臂等抓法。仅凭两臂的力量,并配合步法,将对方摔倒。它包括搡、薅、掀、亮、叉闪、撒、灒、叉撤、抹脖抹手、拄、离、肘、拦、揿等手法。
这莽汉赵康的两臂的却有力,在沈芳的二十个徒弟中每逢上场角力,赵康没有对手。所以,这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坐冷板凳,无聊地看着师兄师弟对练。
时间一长,不光人高块头大,心也高了气也傲了,俨然成了京城摔跤第一高手了。
没有对手,不就是第一高手了吗。但是,这是他自己封的。
看着比他矮半头的杨露禅,莽汉又不想上阵了,赢了这么弱小的人,不光彩,太不光彩。他转身看在一旁掠阵的七个人,想给他们说,你们有谁愿意给杨露禅试试手,可是,这七个人一起摆手让莽汉试。莽汉又转过身来,想,既然这样,我就轻拿轻放,把他摔倒就行了,决不能扔到墙外去,也不能踢到屋上去。要是开门的那个总管上场,摔几跤还有点意思,跟杨露禅摔,没意思,悬殊太多了。
在陈家沟的时候,大家都喊他福魁,到京城却喊杨露禅,好在福魁适应挺快,要不然,他们喊杨露禅还真不习惯呢!
杨露禅和赵康走到院子的中央,二人一高一矮,一胖一瘦很悬殊。和赵康一起来的那七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:“太悬殊了,还用比吗?胜了也不光彩。别比了,赵康给他一只胳膊,如果能拧动就算他赢。”
武家三兄弟也面面相觑,师父这么瘦小,这家伙这么胖,既然敢来挑战,那就一定不是等闲之辈,师父来京城碰到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如此的大块头,而且还是摔跤的。俗话说:三年的拳,不如半年的跤,看来我们出师不利。
王兰亭更是惴惴不安,这些人怎么摸得这么清楚,提名点姓地来挑战。他给京城里的武林中人一点不熟,就是熟悉,也不能都认识,何况不熟悉。要是师父万一失了手,怎么给端王交代?
杨露禅来京城是王兰亭竭力推荐的。万一失手败了,师父的面子也不好看,端王的面子也不还看,还连带陈家也丢面子。他落个办事不力到不打紧,到底还是不大了解师父。
王兰亭之所以竭力推荐杨露禅,那是完全相信武家三兄弟,他们弟仨绝对不会选错人的。他们选的对,王兰亭把杨露禅和武家三兄弟都推荐来,一来和武家三兄弟能在一起。二来他也想学太极拳。
学了十天,学会三十式,对太极拳有了初步地认识。这个来挑战的大汉说的还真对,慢腾腾地、软绵绵地,而且师父还这么苗条,看这大汉人又高,块又大,力量肯定也不能小了,胜败好像是没有悬念的。
万一师父败了,他还愿意在京城待吗?
人在关键时刻有想法,很正常的事。
杨露禅也不能例外,他也左思右想。
是人都想,是神就不会想了。
可杨露禅偏偏是人不是神,他能不想吗?
也有一种人不想,一根筋的人不想。
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好了,赵康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杨露禅这样的小不点。要是眼前站着的比杨露禅重一倍,高一头的,比赵康自己还高半头呢,他早就想好了,左手一抓对方的右肩,同时往左边一拽,右手提着对方的腰带往上一提,人就出去了,保证三丈开外。可眼前站着的是小不点,拧着头皮说道:“杨师傅,咱们开始。”
“开始。”
开始,二人都没动。
赵康没动,他想:给这样的小不点摔跤还要抢把吗?传出去,还以为我欺负人呢?不能先动,等他抢好把位我再动也不迟。
杨露禅也没动,因为他想让赵康先动,摸摸他的虚实。再说,太极拳后发制人,先摸清路数。他想道:学了这么多年的太极拳,还真没有真枪真刀地给人动过手、过过招,今天第一次动手,又碰上这么个人,心里没底。以前在陈家沟给那几位师兄交手,到底不是真动手,师兄不会伤害他。他也不会伤害师兄。今天,就是真枪真刀的,不能听他嘴上说的天花乱坠,交起手来就六亲不认了。输了就是输了,没有一点余地。所以,杨露禅也就没敢先动手。
陈长兴给福魁说过:交手就应该全力以赴,不能有丝毫犹豫,不然的话,会后悔一辈子。
但是心里没底,还是犹豫。
二人面对面的站着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对视了一会儿,赵康沉不住气了,他说道:“杨师傅,看你身单力薄,我让你先上,先上不占便宜吗?你怎么还不动手的呢?别等我动手,我一动手,那还有你动手的机会吗?你放心大胆地上,我这一身肉让你扛你都扛不动,更别说打了。你尽管上吧!”
杨露禅没说话,心道:“看这莽汉说话口直心快,倒也不是个坏人。就是有点好吹牛,但是练武的人大都有这一口,都觉着自己的师傅好,还觉着自己练得好,师傅第一他第二。吹点牛,情理之中,劣根。赵康让自己先上,那就先上呗,先引引他,看情况再议。
杨露禅说上就上,反正赵康也不动,杨露禅右手一扬就朝赵康的右手脖子抓去,同时左手往赵康的腰上抓,想,只要左右手都抓实,一变脸,屁股往他身上一靠,同时右手猛拽,左手上提,屁股用力就能给给这莽汉来个背口袋。
但是这背口袋对赵康来说太熟悉了,不就是大背吗!不过这大背杨露禅用的不咋地。而且,这不是胡用吗?我多大个,你杨露禅能背的动我吗?
赵康站着没动,右手被杨露禅抓住了,腰上的衣服也被杨露禅抓住了,身子也转过来了,屁股也靠上去了,可是,只听杨露禅吭哧吭哧背了两下,赵康站在那儿纹丝没动。
武家三兄弟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但是,都没想啥。
王兰亭一看,坏了,师父的力量太小了,那大个身大力不亏,站着不动,让你背你都背部动。那要是动起手来,师父绝不是个。
杨福魁吭哧吭哧几下子没背动大个子赵康,可喜坏了一旁掠阵的那七个人,他们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直流。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笑,武家三兄弟和王兰亭越发尴尬。地上要有个缝,他们都能钻进去。
但他们看师父杨露禅,人家一点羞涩也没有,脸上直瞪瞪地看着大个,那劲头,真好像是一个初出懵懂的孩童打架,一个胜了,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;另一个不服输,绷着脸,想瞅对方不注意的时候,偷袭他一下,师父显然像后者。
赵康笑了,笑得很开心,说道:“杨师傅,你应该发挥你的强项,我这么重,你怎么能背的动呢?”
杨露禅听赵康说话,就松开了手,专心听讲,嘴里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说道:“你这大个太沉,得有二百零五斤吧?”
“么,二百零五?整整二百五十斤。还二百零五,那四十斤让狗吃了?”大个不愿意了,少算了斤两,他肯定不愿意。头昂的给要斗架的小公鸡呢,对着杨露禅说道。
那掠阵的七个人又笑了,又笑得前仰后合,边笑还说道:“感情大个不会算账。
杨露禅也笑了。
武家三兄弟和王兰亭没笑,他们暗想,俺师父的心胸真宽,这个时候,还能笑出来。
就听杨露禅问道:“那什么才是我的强项呢?”
“这得问你师父,你问我?我问谁去?”赵康有点生气了,他不耐烦地答道。
赵康看着杨露禅又说道:“杨,杨露禅,依我看你也别自找难看了,咱不比了,你回你的永年县。再不然,你就回陈家沟再学几年,你这样的手艺也敢来混京城?也敢进王府?趁着没伤着哪儿,回去还是囫囵身子,要是交起手来,少个胳膊少条腿的,怎么给父老乡亲交代,京城的人就这么欺负人的吗?这骂名可有损京城的形象。”
人要是一烦谁,左看不顺眼右看更不顺眼。赵康和杨露禅一交手,杨露禅背不动赵康,赵康更小看杨露禅。“杨师傅”绝对不想喊,他认为不称“师傅”二字。所以犹豫了一下,“师傅”二子才硬着头皮喊出来的。
杨露禅依然笑着说道:“大个子,你有什么能耐尽管是出来。我是扛不动你,你这么大个谁能抗得动你!但是,你来抗我试试?”
赵康听后哈哈大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我也抗不动你是吧?哈哈,真是笑话。好,我这人别的没啥就是直,经不动人家忽悠,叫我扛我就扛,让我来扛你这小豆芽,试试你这小豆芽有多沉。”
说着,大个唰地一下就靠近了杨露禅的身体,这动作还真利索,一点不笨拙,两只手同时出动,直奔杨露禅的右手和右肩,只听赵康“嘿”的一声,声音和两臂齐发力,只见,杨露禅的身子给一只大鸟似的飞了出去,只是没被莽大汉“扔”到墙头之外,而是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墙头上。
杨露禅站在墙头上,稳稳当当纹丝不动,还是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的人。
赵康用力一扔,想,这下坏了,原想杨露禅再怎么也得有百把斤重吧,只要能扔到墙头外边就行了。哪知道这一用力,杨露禅的身子就给一片树叶差不多,这下子还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呢?
一扭头,看见杨露禅站在墙头上呢。
武家三兄弟看见师父笑眯眯地站在墙头上,悬着的心放下来了,知道了,明白了。知道师父是在试探莽汉赵康。明白了,师父的功夫高这莽汉赵康不知多少倍。这莽汉赵康还叫功夫吗?简直就是他爹妈给的蛮力。
王兰亭不明就里,看到师父被大个一下子扔出去这么远,吓得脸上蜡蜡的黄这还了得,只用两只手就把师父扔出去这么远,要是手足身子一起用那还不扔没了影?这大汉太强了,不能再比了,再比还不得出人命?
莽大汉身后的那七个掠阵者中,有明白人也有不明白的人。不明白的人此刻正对着赵康拍手叫好呢!明白的人在瞅机会逃走。
赵康看到杨露禅站在墙头上笑咪咪的。他就不明白了,被自己扔这么老远,还能笑出来,这些乡下人真不知道什么是羞耻。就说道:“杨露禅,本人坐不更姓行不改名我免贵姓赵名康。小杨,知道我的厉害了吧?我只用了四层力,就把你扔到墙头上去了,看样子只要再加一层力,你就到墙头外边站着去了。还傻笑呢,来,下来,咱在交交手。你要不笑,承认输了,明天打道回永年,这事就算了。你笑是什么意思?笑我刚才吹牛说把你扔到墙外去,结果没实现我的诺言,是不是?把你扔到墙外,我恐怕摔坏了你。还笑,你下来,扔你就给扔一只死鸡一样,,下来。”
杨露禅还真听话,踩着墙根摆放的青砖走了下来。又来到赵康跟前,看着盛气凌人的赵康,心头之火已按捺不住了。因为这一下子就摸清了他的底细。
高手过招,不要多,只是一接触,就知深浅。
杨露禅两只手一用力,这是假,是试探,这莽大汉赵康哪里知道这些道道,他还认为是机会呢,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机会。
杨露禅明白了,胆也就壮了。心道:只要这莽大汉再动,就不是他扔杨露禅了,而是杨露禅把他扔到墙头外边去。
经过一个回合,赵康得意了,百把斤的人没费吹灰之力就扔到墙头上去了。
但是,他怎么就不知道厉害的呢,还敢再试?
气死人了,还没碰到过这样不知深浅的人呢,再试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,我用八成力,一次弄改他,赵康暗暗想道。
二人还是隔一步站着,刚站好,没等杨露禅动,赵康先动手了,他用的是“掀”字招。一只手抓杨露禅的上衣往斜上方猛一提掀,另一只手抓杨露禅腰上的衣服配合捅送。上的时候,他一点不提防杨露禅,在他的眼里,杨露禅连尔尔也不算。敞着怀,大摇大摆地上。此时,杨露禅也不躲不闪,随便让他抓。赵康轻而易举就抓好了把位,这是预料之中的事,杨露禅没反抗是他明智,要反抗的话,摔得更惨。他想,杨露禅就是个靶子,想怎么练就怎么练。
伸手就抓准、抓好把位,他很高兴,因为他平时没有对手陪他练,只有在一旁摔假人。身后掠阵的七个人,从未见过赵康摔过跤,也没见过摔假人,今天让他们开开眼,想着,手上的力也就用足了,只听他“嘿”地一声,一个人朝墙头外飞了出去。可是,原先单薄的杨露禅怎地一下变得这么大了呢?
哈哈两声大笑,拨开了迷雾,站在院子里的是杨露禅,飞出去的当然是莽大汉赵康。
武家三兄弟一点不吃惊,
那七个掠阵的有三个人也不吃惊。那四个吃大惊了,明明是赵康抓的杨露禅,赵康怎么出去了?这么大的个,杨露禅怎么把他扔出去的呢?
还有吃惊的呢?大管家王兰亭更是大大地吃了一大惊。睁得滚圆的眸子,张着的老大的嘴巴,看看墙头,因为赵康就是从那飞出去的。又转脸看看他师父,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妈呀,这是真的吗?我说师父,那家伙可比你重一个半呢,看不出来,师父有这么大的劲。刚才,他怎么扔你呢?”
武河清道:“兰亭兄,刚才不是赵康扔的师傅,是师父露的一手轻功功夫。”
“哎呦,妈也,吓死我了。”
武澄清侧听,因为,赵康刚落地的时候,听到一声“哎呦”,那声“哎呦”过后,就没声了。
那七个人慢慢地正往大门口挪动呢,杨露禅大喝一声:“站住,等一个个试完再走不迟。”
又对武家三兄弟说道:“你们到外边看看,把他架进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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